独揽大权:伟大教练的成功法则21
在肯尼达格利什重掌教鞭之际,有一个质疑他的理由是:在足球这个运动里,他早已落伍了。远离教练席的十年光阴,似乎使这个拥有辉煌履历的59岁教头都已经没有足够的知识水平来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然而在未失一球的联赛四连胜之后,达格利什竟是如此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张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帅位上,以至于利物浦的媒体们也开始和当年一样,又称他为国王肯尼。老迈,并不像我们所想像的那么糟糕。国王陛下先是把托雷斯卖给切尔西换来5000万英镑,继而在史蒂夫克拉克的辅佐下他又率队在球场上智取金童的新东家,而克拉克先前正是在切尔西为阿布的球队打造防守的教练。
在热衷于收集名人签名的爱好者看来,足球圈的待就业中心简直就是个天堂。在那里,克里斯-休顿刚告别了待业大军前往西布朗姆维奇洽谈工作问题,而马丁-奥尼尔,罗伊-霍奇森,史蒂夫-麦克拉伦还有山姆-阿勒代斯还排着队在翘首期盼(译者注:休顿和西布朗姆维奇最终没谈拢条件,霍奇森转而成为西布朗姆维奇的主帅)。这样的一大群高水平的失业教头,不禁让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 “一个主教练必须要怎么做,才算得上是一个好教练?”
一段糟糕的执教期后一个好教练立马就被认为是百无一用而惨遭解雇,这样的事例敲响了警钟。霍奇森就是撞上了这样一堵墙,执教红军被证明是是他在错误的时间,接过的一份错误的工作。安菲尔德的球迷们固执于列举那些霍奇森所犯错误。好吧,算有道理。但是当达格利什作为潜在的替补人选站在他背后的时候,霍奇森就再也没法调动起球员们的服从和忠心了,这笔帐又怎么算呢?
富勒姆球迷有着美好的回忆,他们高呼:当年是霍奇森,先是把球队从看似铁定降级的深渊里救出,然后带领球队拿到了他们史上最高名次,最后还闯进了欧联的决赛。在很多例子中——霍奇森在利物浦,麦克拉伦在英格兰——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都应该把主教练过去的成就和当前的失败放在一起考虑,而不仅仅基于偶然的失败而诋毁他们一生的工作。如果要用最短视的眼光来看,法比奥-卡佩罗完全就是个白痴,因为他在去年夏天的世界杯没带好英格兰队。然而事实上他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展示出了典范般的俱乐部执教成绩。
而麦克拉伦则似乎注定是坐在过山车上,沿途赞誉寥寥却不乏奚落。在曼联,人们记忆中的他是一个精干而又富于创新的教练。在米德尔斯堡,他为俱乐部赢得了破天荒以来的头一座奖杯,还闯进了欧洲赛事的决赛。可到头来人们却说他是抱人大腿的自信帝。至于他在英格兰国家队的执教经历,人们给过他的最好评价就是说他最后好歹没有哭着回家。而后在荷兰,他率领特温特夺得了联赛冠军,当地的报纸上,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春风得意。接着在德国,他又悲剧了。
树大招风,成名教头也总是更会收到指摘。我们努力去衡量主教练们的辛勤劳作,也总有人去抹黑他们。达格利什当年是必然要在纽卡斯尔和凯尔特人跌下神坛的,圣詹姆斯公园球场可是出了名的教练坟墓。阿勒代斯在这座坐满了梦想家的球场里想要推行他难看的足球,结果差点把他在博尔顿的几年里积累起来的好名声损失殆尽;而克里斯-休顿在纽卡的下课遭遇,更是毫无公理可言,荒唐可笑。
如果要仔细评判一个主教练的成就,那我们就得先一一理清政治、金钱、董事会权力、转会交易、青训培养和最终联赛排名。换句话说,这里面的帐绝对不容易算。这个教练离开的时候,球队排名是比他当初来的时候高了还是低了?他有没有锻炼年轻球员,好让后人乘凉?成绩下滑的时候,球队老板是毫不含糊地表态支持他,还是偷偷地去和记者、经纪人、董事会的客人们抱怨?
要去评价我们这些似乎受虐惯了的主教练们,最简单直接的一个标尺就是:他买进的球员是不是要比他卖出的球员要好?然而这样也不是那么说得清道得明,除非我们考虑进球队财政预算的问题,也除非我们考虑到有些时候CEO们只是在装模作样的去求购那些他们自己明知买不到的球星,更除非我们考虑到这个球队的青训学院和球探网络的效率是高是低。那些伟大的球队独裁者们——香克利、克拉夫、弗格森、温格——他们都深谙唯一能保障成功的手段:俱乐部内的各个部门里,只要哪一块可能被外行人搞砸,那就把这一部分的统治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
铁公鸡老板,自大狂老板,酗酒成性的首席球探,糟糕的青训主管,所有的这些,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促成主教练最终厄运的催化剂,所以那些伟大的主帅们都力求能够独揽大权。但是英格兰足球联赛中有92个主教练中,或许在其中的90个主教练看来,这样的权力吞并都是天方夜谭。他们的职位早已被阉割了。我们常常看到俱乐部总裁们担心这样的授权会不会得到球迷的认同。人们怎么去看待这事儿——虽然这有点玄乎——决定着一切。
聪明人是不会被大浪淘沙的,达格利什证明了这一点。他们会自我适应,永远都不会被赶下车去。但是就算是国王,他也总要面对人们对他重新的评价。利物浦将被重新定位成英格兰第五或第六好的球队,接下去人们会指望他做到更多:下一步,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