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大:人治的标本
亚冠第五轮,恒大战全北,孔卡在第59分钟被姜宁换下,被换下场的孔卡异常愤怒,他在下场后踢倒了矿泉水瓶,比赛结束后,孔卡在微博上质疑,为何轮休的总是我。
广州恒大做出了回答,孔卡被罚款100万,停赛九场。这个处罚让无数看客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有一种观点是,广州恒大的投资人许家印正在用一种现代化的方式来管理恒大,即使是大牌的球员,也不能随意攻击主教练。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孔卡有没有攻击主教练,答案是没有,他认为在自己身体状态很好的情况下被以“体能不佳”为由换下场是个矛盾的逻辑,他称李章洙与他沟通少是事实。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是踢了矿泉水瓶,按这个逻辑算下来,恒大的矿泉水瓶很值钱。
中国人有一种生存法则,即把掌握最大权力的人,称为皇帝;皇帝是团队的领路人,拥有无上的权威;因此中国历史上虽不断发生朝代更迭,但制度是不变的,直到辛亥革命的出现。在恒大这个团队中,领路人当然是许家印。恒大以往出台的处罚措施,当然都是许家印默许甚至是参予制订的。在恒大负于全北之后,许家印也必须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这个责任人看来应该是李章洙,巧就巧在李章洙是个中国通,他深谙中国的“酱缸文化”(柏扬先生语),李章洙并不正面回应孔卡的质疑,他只说了一句“恒大可以缺少任何人,但不能缺少许家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章洙一句话就点到了主题上,任何一个团队的领路人都不能处罚对自己表忠心和献媚的人,许家印当然也不例外。
如果无人为负于全北负责,那就必须找一个转移矛盾的人物,受到处罚的孔卡成为这个人物。孔卡被罚,并不代表李章洙的帅位是安稳的,但至少在两周内,李章洙的帅位无忧,而且他还会得到所有队员的支持,因为老大表态了,宁可处罚孔卡,也要保护马屁到位的李章洙。
很多人都认为,恒大可能成为中国足球的希望,但恒大的模式依然没有摆脱人治的阴影。尽管在俱乐部决策、购买外援等方面,恒大俱乐部的专业人士会做出比山东鲁能这样的国企决策层更专业的选择,但是在俱乐部的整体决策上,恒大依然是一支人治俱乐部。处罚孔卡只不过为了维护拍了投资人马屁的主教练面子,对孔卡的处罚只是警告或明示所有人,李章洙是许家印选择的主教练,只有许家印有权力对李章洙不满或者更换,其他人没有这个权力。
回到原点。我们再来看孔卡在亚冠第五轮前接受外媒采访时所说的话,他有压抑的感觉,他觉得与主教练沟通不畅,而真正让他感到压抑的是,这是一个人治的俱乐部。权力使用和权力崇拜让恒大充满了不平等性,这才是孔卡感到压抑之处。
中超第9轮,恒大艰难战胜了阿尔滨,糟糕的是穆里奇又受伤了,有伤的穆里奇和被停赛的孔卡,广州恒大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十天后迎来他们最后一场亚冠小组赛,他们有出线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