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西强东弱异象
热火和步行者两骑绝尘，后视镜里可能都看不到其他东区球队的身影自从迈克尔-乔丹退役以后，“西强东弱”一直是NBA的主旋律。马刺和湖人[微博]包揽了1999-2003年的5个总冠军，直到2004年由活塞打破垄断。接下来的9个赛季东西区的冠军比是4-5——看似差距缩小，但西区强队数量更多，晋级季后赛难度更大已成常态。失衡局面在新赛季愈演愈烈，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有趣的话题。
罕见的失衡局面
尼克斯今天输给鹈鹕之后，苦吞赛季9连败。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丧失希望：3胜13负的战绩并列东区垫底，距离第8的活塞仍只有3场半的距离。东区只有3支球队能保证至少5成胜率，西区却多达12支——这还是因为森林狼今天不敌雷霆，以8胜9负的战绩跌至第13位。
西强东弱的一个必然结果，就是赛区间的交锋局面严重失衡。其实对此大家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过去几年也有过这种情况。2007-08赛季勇士录得48胜却无缘季后赛，同样的战绩放到东区能进前四就是代表作。当时东区第8的老鹰仅仅拿下37胜照样晋级，西区则罕见地出现八强全部打出50+胜场的情况。
但仔细深究，今年的形势又有不同。我们选取了2004-05赛季至今的9个赛季作为观察样本，其中8个赛季东区球队对西区的胜率都在41.8%到45.3%之间不等。唯一例外的是2008-09赛季，当时西区的季后赛门槛(48胜)仍要远高于东区(39胜)，但东区胜在弱队数量极少，不足30胜的球队仅奇才1支(西区则多达7支)，结果他们对阵西区的胜率竟高达51.3%。
也就是说，如果今年东区球队对西区的胜率仍在40%到45%之间，那么“西强东弱”只能算是以往情况的一种延续，很难称之为“新现象”。实际情况要远远夸张得多：迄今东西区球队交锋80场，东区战绩是23胜57负，胜率只有……可怜的28.8%。ESPN专栏在11月22日以《西区统治力能否持续》为题，提醒大家留意东区31.5%的超低胜率，没想到此后他们26场比赛又折了20阵，进一步滑向深渊。
对于这种局面最高兴的，可能要属大西洋赛区的球队们。猛龙目前6胜10负的战绩只在东区并列第8，按照排名规则却足以进入前四。尼克斯和猛龙的差距仅区区3场比赛，钱德勒[微博]复出以后有可能一两周就能追上；纽约另一支土豪球队篮网也在挖坑，5胜12负却同样希望仍存。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NBA的规则制定者们又得面临舆论压力了。他们早在2005-06赛季就遭遇过类似的问题，当时的规则是赛区冠军至少确保前三，结果54胜的太阳和44胜的掘金分居西区二三位，60胜的小牛不得不从第四打起，次轮就得和63胜马刺上演“提前的巅峰对决”。NBA因此更改了规则，赛区冠军确保的是前四而非前三。
由于这样的确保仅限于排名，以及战绩平手时的胜负计算，并不能帮助战绩较差的一方取得主场优势，因此过去几年并没有球队极大受惠于这一规则。比如2007和2008年的爵士，季后赛起点都是“假第4”，实际要从客场打起，而且至少都有50+胜场，争议相对就要小很多(2008年他们其实是第6)。
但今年呢？最极端的情况是，有8支球队的战绩比大西洋区冠军更好，后者却因规则可以从第4开始季后赛。这种假设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至少现在东区的情况就差不多——猛龙和魔术都是6胜10负，排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第4和第9。以往都是西区球队抱怨“生错地方”无缘季后赛，眼下连东区球队自己都得感叹投错胎？
NBA最初有东西区以及小赛区的设置，是为了减少交通成本，方便地理位置相近的球队多打比赛。但世事多变，谁都料不到东西区失衡，尤其是大西洋区孱弱，可以达到如此极端的程度。
成因及后续影响
东区球队为何集体迷失，很难用一个确切的原因来表达。坊间有声音将此归结为“热火[微博]一家独大，以至于球星扎堆西区”更是莫须有的说法。这是典型的把“时间相关性”和“因果关系”混淆的逻辑，就好像冰淇淋销量和森林火灾次数最高的时间点往往一致，但两者根本不存在任何因果关系一样。
对此我们不妨以ESPN的夏季50大球星作为参考，看看最近几年的东西区球星流动。这可能不是一份深得人心的榜单，但至少能方便我们从期待值的角度来梳理联盟大势，前50人中东区23人，西区27人，结果如下：
有东区背景的西区球员(共4人)：德怀特-霍华德，安德烈-伊戈达拉[微博]，扎克-兰多夫，朱鲁-霍勒迪；
有西区背景的东区球员(共6人)：卡梅罗-安东尼[微博]，德隆-威廉姆斯，泰森-钱德勒，凯文-加内特[微博]，大卫-韦斯特，保罗-米尔萨普。
应该说这里头的比例还是很小的，并不存在球星大面积西流的现象。一个可能的情况就是强者恒强，西区的球员素质本身就比东区要高一截，平等的流动就足以维持这种失衡局面。但如果我们再来看这50人的表现涨跌，可能又是另一种形势了。在这里暂时先用ESPN的PER值来计算：
PER值涨幅3+的球员(共8人，东西区2-6)：凯文-勒夫[微博]，保罗-乔治，德克-诺维茨基，迈克-康利[微博]，安东尼-戴维斯，泰-劳森，德马库斯-考辛斯[微博]，鲁尔-邓；
PER值跌幅3+的球员(共10人，东西区8-2)：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微博]，凯里-欧文，德里克-罗斯[微博](与2011-12赛季相比)，蒂姆-邓肯，德隆-威廉姆斯，约什-史密斯，凯文-加内特，大卫-韦斯特，拉里-桑德斯，保罗-皮尔斯[微博]。
数据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但对大势的反映还是非常直观的，而且这里还没算上因伤一场没打的拉简-隆多[微博]。由于上述18人所在球队、年龄、位置和扮演角色各有不同，没法用一个具体的原因来概括他们为何爆发或者失常。但这些因素累积在一起，确实会改变本就不太平衡的东西区强弱格局。
由于比赛样本仍然不足，我们无法预见这种情况到了赛季结束会不会有所改观，但影响肯定是存在的。除了前文大西洋区冠军可以空前得利之外，还会出现一种现象。比如东区第5会成为一个黄金位置，在这里不仅能得到首轮主场优势，还可能面对真实水平仅仅是第8的对手。这个起点不输第3，且远胜第6的球队——现在谈论这些为时过早，却也为接下来5个月提供了不少看点。
热火步行者的空前优势
有一种常规观点认为，“西强东弱”导致东区球队更占便宜。其实这种区别在以往的常规赛中比想象要小得多。我们对此做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统计：假设上赛季各队对阵同区和跨区对手的胜率不变，比例从52-30调整到41-41的话，大概得到多少胜场。比如上赛季热火对东区对手胜率是78.8%，对西区对手是83.3%，那么41x78.8%+41x83.3%=修正后的胜场数。
结果如何？热火仍然是66胜16负不变，NBA大部分球队和原有战绩的误差在2场以内。只有篮网、公牛、山猫和火箭的误差达到3场，活塞以4场为联盟最多。汽车城军团是典型的窝里横，对阵东区对手25胜27负相当体面，打西区对手就只剩下凄惨的4胜26负。但NBA区别最大的也就这一家了。
如果换一种算法，把比例从52-30调整到30-52呢？比如热火放到西区30x78.8%+52x83.3%=修正后的胜场数。那么各队的差距会大一些，其中热火67胜15负反而多赢了一场，但仍然只有篮网、公牛、活塞、山猫和火箭的误差在5场以上。之所以说这种算法比较简单粗暴，是没有考虑体能分配的关系，而且41场或者52场怎么样不均等分摊到对手身上区别也很大。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管你身在东区还是西区，至少有58场比赛的赛程和其他队是一样的，真正的分野也就体现在这另外24场里头。表面看一个赛季要打52个东区对手占了很大的便宜，但实际上其中有28场是保底本来就要打的。如果剩余24场对阵的是平时交锋四六开的对手，那么区别应该也就是最多在5场左右。今年三七开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可以留时间继续观察。
但到了季后赛可能就另当别论。这几年东区打到次轮往往还罕见名局，双簧或者三国杀已成常态。这倒有点像前些年的国际足球形势，南美巴西阿根廷单拎出来实力不俗，强队数目却远不如好手如云的欧洲。今年本来罗斯复出，篮网重金引援，外界期待东区也能从次轮甚至首轮开始好戏连台，现在恐怕已经无从期待。
对于东区大部分球队来说，如何确保战绩有所盈余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期待更高的突破。比如最近奇才势头不错，8场比赛斩获6阵，年轻气盛的沃尔[微博]也只敢面对媒体坦言“我们在证明自己配得上季后赛水平。”至于和热火步行者掰一掰手腕？东区其他球队恐怕都没有到这个级数。
这确实是东区双雄的福气，只不过这种福气并不是从三巨头时代开始的，而今年刚好体现得特别明显而已。西区竞争太激烈以至于很难争冠？2004年活塞就是多少利用这点打破西区垄断的，西决森林狼卡塞尔倦勤，总决赛湖人马龙受伤都影响了各自的前景，但历史总是记住那些笑到最后的人。各种因素为热火步行者提供了不能再好的竞争起点，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把握了。
